額河酒業,距新建的北屯市30公里處,原址名為兵團農十師一八三團一個叫“齊擺渡”的地方。據說, 公元1218年,一代天驕成吉思汗親率蒙古鐵騎大舉西征。蒙古軍隊從貝爾加湖南面的蒙古國都喀拉和林出發,沿蒙古大草原經烏里雅蘇臺,在阿爾泰山脈東面的科布多翻越秦萊克烏兒莫該臺山峽,到達克蘭河源。然后順河而下,于1219年6月駐蹕也爾的石河畔,在這里休整軍馬數年…… 也爾的石河就是今天的額爾齊斯河。這條河在《舊唐書·西突厥傳》中稱為“多邏川”,唐人習稱為“安習水”。元史中則叫“也爾的石河”。至今這條河流經哈薩克斯坦境內東哈州烏什卡緬市仍然還延稱為 “也爾的石河”,成吉思汗麾下有位大將叫耶律楚材,擅長飲酒與釀酒,被成吉思汗親切地稱為“吾圖撒合里”長髯人,耶律楚材發現額爾齊斯河水質甘甜、爽口,非常適宜釀酒,于是乎,便命匠人用西域的葡萄和當地五谷雜糧勾兌河水開始釀酒, 因 其 釀制的白酒性烈、度數高,非常適合能征善戰的蒙古鐵騎大軍,第一鍋酒釀造出來后,耶律楚材和左右們便痛快淋漓的喝的酩酊大醉,回味三日,酒香不散。耶律楚材酒后感慨,詩興大發,有了 《再用前韻》 的磅礴大氣:西望月窟九澤重,嗟乎自古無英雄。出關未盈十萬里,荒 陬不得車書通。天兵飲馬西河上,欲使西戎獻馴象。旌旗蔽空塵漲天,壯士如虹氣千丈。額爾齊斯河——開始了釀酒的歷史。
亂石,戈壁。大漠,孤煙。
荒草叢生的凄涼里,額爾齊斯河沉靜灌木叢中,寂寞了千年。那些血火斷腸的傳奇故事呢?詩歌如風,經不住鐵蹄的踐踏。戰爭還在戈壁上、額爾齊斯河邊一場一場的上演,英雄的血,將士的血,在成吉思汗德仁山點將臺臺下汩汩流淌 。 金人的 倒下,成吉思汗的最后遠去,額爾齊斯河見證了了歷史的你來我往。而歷史往往就在這種英雄的更替,朝代的更替中變得模糊不清,后來居上。
上善如水。英雄們纂不了的是水,歷史纂不了的是水。額爾齊斯河水,冰清玉潔清清地流淌,千年不變。那水里有成吉思汗的血,有耶律楚材的詩,更有濃濃的沉年酒香,從古流到了今。不說歷史上的戰亂紛爭,不說成吉思汗,不說耶律楚材,額河邊上,成吉思汗的點將臺下,是否還埋著古代漢子們飲酒的風景圖。河邊的灌木叢林中,得仁山堅固的山石中,是否還存在著那些飲水的盂,貯水的缽,釀酒的罐,還有那個制作精致的飲酒器具細泥雙耳紅陶杯,更讓人想入非非,仿佛聞到了幾千年前飄散在青青草原上、潺潺流水邊的酒香。
怪不得這是一個“一生大笑能幾回,斗酒相逢須醉倒”的地方 。
怪不得這是一個“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的地方 。
怪不得這是一個“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的地方 。
千百年過去,地域的蒼涼,歷史的滄桑,戰爭的慘淡,鑄就了額爾齊斯河邊上的人哀而不怨、怨而不悲、悲而不愁、愁而不泣、泣而能笑、笑而能醉、醉而能戰、戰而能勝,這一大氣醇和、威武雄渾的性格。天馬的鐵蹄錚錚踏過,共和國建國初期的鎮邊將軍張仲翰略加沉思便給這地方起了一個更加雄渾更能代表時代感的名字——北屯。從此,幾千年人文的積奠融入地下,流成了地下孕育千年的清泉。這就是流淌千年的額河酒。
然而,多少貧瘠的世紀過去,誰也不敢驚動那神秘的地下瓊漿,誰也不敢拭去悲愴的歷史塵垢。于是,如煙的大漠,如血的邊塞,還有額爾齊斯河凄婉美麗的容顏,統統陷入痛苦的沉寂,陷入哀怨淚水孕育的漫漫長夜的渴盼。
從此,將士們醉臥沙場的悲壯成了歷史!
葡萄美酒只是在古書里香飄四溢 。
昂首天馬只是在墓穴里憤恨寂寥。
從此,無數的分娩都動情在這靜穆的額爾齊斯河的波濤里,莊嚴而充滿誘惑,不安且期待開拓。
天馬已抖落滿身的銅銹,震撼整個世界。
將士欲飲的琵琶,還會是縹緲的夢嗎?
“河中二月好踏青,且莫臨風嘆客程。溪畔數枝紅杏淺,墻頭半點小桃明。誰知西域逢佳景,始信東君不世情。圓沼方池三百所,澄澄春水一時平。異域春郊草又青,故園東望遠千程。臨池嫩柳千絲碧,倚檻夭桃幾點明。丹杏笑風真有意,白云送雨太無情。歸來不識河中道,春水潺潺滿路平?!?伴隨著太平鼓的呼喚,踏著一支 耶律楚材 《 壬午西域河中游春》 的古調,一串血氣方剛滲著銖砂的腳印,在月下邊塞緩緩地起航了。高舉的手臂舞成了篝火的旗幟。拖拉機的隆隆聲喊醒了沉睡千年的死寂。
在夜的亂石灘上,每一顆星斗都是一顆希望,每一滴汗水都是一種力量。父輩的苦難,爾輩的熱情,后輩的憧憬,還有情人的哀怨,漢子的眼淚,組成了一條蜿蜒的拓荒路。這是一條注定流血的路。因為,再現“葡萄美酒”的歷史輝煌畢竟不是輕松的童話。但路畢竟要從歲月的甬道上,艱難而坎坷地伸向明天。
太陽開始恢復它柔和的愛情。
我站在漢子們如熾的目光下,輕飄起年輕的思緒,忘情地感受拼搏的神韻。哦,得仁山下、額爾齊斯河畔不屈的創業者,你們是北屯市的雕像群!
北屯——這個共和國西部最北面的新落小城市,注定要長屯,注定要成就輝煌的名字,額爾齊斯河等你等了千百年?;蛟S,這就是一種緣。當老軍墾用鐵犁犁下去的第一犁,廠房還沒有起來,起來的是成吉思汗大軍戰馬的尸骨和士兵們飲水的盂,貯水的缽,釀酒的罐以及 耶律楚材飲酒后邊塞詩歌的勝景再現。自元、清兩朝,你是第三個讓額爾齊斯河邊上第三次從廢墟上撥地而起的漢子。你不是為了崇拜誰,不是為了香火,而是為了讓歷史的走向有一個坐標,讓北屯的歷史濃濃的酒香再度飄逸。你知道,一種沒有文化的酒,注定是沒有生命的。而額爾齊斯河不能沒有酒,北屯不能沒有酒,北屯二字注定就要會缺少一種神韻,一種魅力 。
你星星一般明睿的雙眼里,蓄滿了對大地深沉的愛戀以及歲月的雨血風霜。你充滿血性的生命,其實正是北屯人的縮影。盡管,表情那么冷峻,面目那么威嚴,行為那么粗獷,性子那么耿直,但我聽得見熱血蓬湃的聲音,正在脈管里流動 。
終于,在一個驚天動地的日子里,那片荒涼的河邊上、亂石灘旁神奇般地崛起了宏大的廠房。連死亡的歷史也睜開了眼睛。疆內疆外,海內海外,不論是黃皮膚的中國人,還是藍眼睛的外國佬,都曾發出過震撼人心的驚嘆。
荒涼底下原來是富有是繁榮。
貧弱底下原來是生機是力量。
高大廠房的壯麗占據了古戰場的悲涼。北屯建市的機器聲把千年的滾滾風沙壓碎在了腳下。一條神奇的巨龍——火車延伸到我家鄉,堅實平坦把濃縮了幾千年文明歷史的瓊漿玉液送向了世界。
捧之為國酒的五糧液從此有了競爭的對手。
“南有五糧玉液,西有額河老窖?!睆纳鲜兰o八十年代開始,這句在民間廣為流傳的廣告詞如額爾齊斯河灘上的紅柳,把根深深扎進了西域的土壤?!邦~河老窖”,已成新疆酒業里叱咤風云的一員戰將,堅守著西部漢子的硬朗品行和英雄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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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中國軍墾之父——王震將軍曾品嘗額河老窖,說這酒不錯!
真的不錯。見證了北屯從戈壁荒原到高樓林立,在這一方水土工作生活了40多年的上海老知青、原農十師副師長周尉寶年退休后回到上海,天天最難以割舍不下的,就是一杯額河老窖。自有了額河酒,他就什么酒都不喝了,只喝老窖。臨終,他給兒女留下的遺囑,不是金銀錢財,不是做人秘笈。而是他死了,要求兒女們必須用額河老窖酒為他送行,清明上墳時也要為他孝敬額河酒。他為農十師的屯墾大業建設奮斗了一輩子,死而無憾了,憾的就是再喝不上額河老窖酒了。他死后,兒女們每年在他骨灰盒祭奠時,都會將一瓶醇正的額河老窖酒恭敬的敬上,讓他在天堂里天天有額河酒喝,有幸福享。
北屯的額河老窖是用歷史的滄桑、壯士的汗水、血性的情懷,還有西部女人希翼憧憬的愛情精心勾兌而成。所以它珍貴,珍貴得令世界聳肩。